更何况现今小姐失了太皇太后圣恩,无法再为国征战,林氏便愈发变本加厉了,哪里还将小姐当成过侍郎府嫡女对待过?
但这些都是小寒自己在心里头唠叨的,小姐平日最听不得这些闲碎的话,说出来也是平白惹小姐心遭罢了。
常宁揉了揉额角,语气失了适才的轻柔,冷的刺骨:“我们怡蓉水榭就这般条件,待不下去,就去寻林氏,虽说她们会苛待你一些,但是日子确实比我们过得不知好上多少倍了。”
“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陆子慎一下子就慌了神,眉头轻皱便是一副极为委屈的模样,轻咬着嘴唇闷闷的道,“姐姐是最好的。”
常宁的眉头轻轻跳了跳并未说话,而后将眼睛闭上继续小寐着。
见她不理自己,陆子慎神色中的失落之意极其明显,他将头轻轻垂下,握着扇子的手也慢慢紧了几分,仿佛是遭受了极大的重创一般。
然下一瞬,他将头猛地抬起看向远处的天空,眸中的清冷之意一闪而过,与一直以来低眉顺眼的样子完全不同。随即像是确定了什么一般将扇子交到了小寒手中,起身抬腿走出了小院。
小寒的喉头动了动,心道这陆子慎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常宁小寐醒来时日头已经有些微微斜了,看着静谧的小院落,她觉得有一瞬间的迷茫。立夏坐在一侧的石头上拿着扇子昏昏欲睡,小寒在小厨房里头忙里忙外的洗着菜,一片祥和。
唯独不见了陆子慎。
她抬眼朝东厢房看去,收拾妥当的屋子正大门四开的去着霉味,屋内的摆饰也能清楚了当的看清,但却未曾看见那个小小的忙碌的身影。
当真走了?
也好,反正今天将他领回来,也只是头脑一热,若他觉得怡蓉水榭容不下他,走了倒也各自舒坦,她也不必总惦念着是不是要照顾他了。
这般想着,常宁倒觉得心口的烦闷舒展了一下,抬手拿着卷起的软鞭往立夏身上打了一下:“醒醒了,推我进屋。”
立夏一个激灵睁了眼睛,抬手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嘿嘿起身:“立夏贪睡了,小姐见谅。”
常宁无奈翻了个白眼,将兵书拾起由着立夏推她进屋。
“姐姐。”
身后传来陆子慎声音软软的轻唤,带着些许的疲倦让常宁心头轻轻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