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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梨花抹了抹眼角的眼泪,不知为何,方才还只是生气,如今却委屈地不得了,方才还能忍住不掉泪,如今却是忍不住了。

    她扯了扯赵归的衣裳,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赵归,咱回去吧。”

    赵归低低应了声,转身,刚走两步,周大柱却喊道:“小妹,这人是谁,你怎的也不与兄长介绍?”

    赵归拉住泪眼朦胧的小妇人,转身道:“我名赵归,这是内人,内人娇弱,若无事我们先走了。”

    说完便带着周梨花转身走了,只留周大柱一人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如今见到妹子他自是高兴的,回去之后与几个认识的人分享了好消息,同时也让几个同伴一起帮着打听赵归的情况。

    这般一打听,心里便更加满意了些。

    听说赵归应当还是头婚,虽年龄大些,但只要是头婚底下没有继子便是极好的,且这赵归父亲蹲了大牢,当年判的死刑,谁也不知是否还活在世上,母亲也是早已亡故,这家里还不都得他妹子做主?

    几个同伴也纷纷恭喜他有了个有钱的妹婿。

    这日周大柱自是心中欢喜,回去后便将这个好消息与家里人说了。

    ……

    周梨花万万没想到,能再次见到兄长。

    从心里来说,她其实是不愿再见他们的。

    倒也算不得她多绝情,只是先前嫁到孙家那近八个月里,她吃苦挨骂,挨饿受冻时心里绝望极了,然而却因着知道父亲绝情,知道父亲从最开始便觉着这是她理所应当该做的,硬生生的将她往火坑里推,她如何哀求都不曾心软。

    甚至出嫁那日,仅因她说了两句难听话,便直接打了她两耳光,骂她不讲良心,还说白养了她。

    她的心倒也不是一下子硬下来的,而是一点点被磨得硬了。

    而最让她心冷的,却是嫁到孙家八个月的时间里,家里人没一个来瞧过她。

    她不信他们不晓得孙家二郎在与她成婚当日死了,也不信他们猜不到她日子会是如何难过。

    那会儿她难过时,便总想着:母亲说得对,这世上女子总归都是苦命。

    只是她的命怎就偏偏就比一般女子更苦些,怎得只有她肉眼可见的将来没好日子过?

    想到这里,周梨花扭头看向赵归。

    幸好她遇到了赵归,不然怕是她的日子定不会比王嫂好到哪去。

    赵归注意到她的看向自己,小妇人的头顶只到他胸膛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