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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河村是个大村,传下来的年代也久远的很,据说百年前是个镇,名唤玉河镇,后来大抵是闹了瘟疫,死了许多人,还有些人逃荒去了外面,人少了,地界便跟着小了,后来便成了个村子。

    但即便如此,它也是个大村,里面住着上百户人家,八成都姓赵,村里人属于同一个老祖宗,但并非都有亲属关系。

    例如赵雪娥与赵老汉,便是八竿子打不着,他们十八代以上的祖宗兴许是兄弟,但传到后面,便连同宗都算不上,族谱早已分开。

    大舅娘与赵家大舅倒是不大一样,赵家大舅见人便冷着张脸,蒋大娘虽不常出门,但瞧着慈眉善目,是个好相处的。

    周梨花将人请进门,又恭恭敬敬地给她倒了杯热水。

    蒋大娘笑着寒暄:“你倒是个讲究人,咱乡下人可喝不惯热水,不过你如今怀了身子,多注意些也是应当……无需忙活了,坐下来与我聊聊。”

    周梨花有些尴尬道:“因着明日便要走了,所以如今屋子空荡荡的,连碳都没得烧。”

    蒋大娘含笑道:“我知晓,无需你招待我,我就说两句就走了,屋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吃晚饭呐。”

    她闻言便坐下,问道:“大舅娘找我可是有事?”

    话落,便见蒋大娘从怀里掏出几张薄纸,塞到她手里,道:“这是老太太留给赵归的。”

    她闻言,便忍不住当下将这几张泛着黄的纸摊开看看,可惜她不识字,看不懂上面是什么。

    不过下一刻便听蒋大娘解释道:“这是老太太后山那两块地的地契,你好好收着,便是不想种也可租给别人,虽收不了多少租子,但也别将地给荒了,总归是老太太的一片心。”

    周梨花却是心里惊了惊。

    当初老太太临死前骂赵归的话历历在目,她对赵归那般狠绝,她还以为老太太是恨着赵归的,万没想到,对方竟还给赵归留了东西。

    她心中不免有些复杂。

    这时又听蒋大娘道:“原先你大舅一直怪赵归不孝顺,这些年也很少回来看看老爷子和老太太,私心里不愿将地给他,但前两日老太太给他托了梦,到底是老太太的东西,她要给谁,咱们做小辈的自然得照做,你们可莫要怪他现在才将地契拿出来,他虽是个倔脾气,但可没想过贪下这两块地。”

    周梨花连忙表示自己知晓。

    随后两人便又聊了聊,大抵人年纪大了便总爱唠嗑,蒋大娘与她说了些赵归的往事,周梨花自然是乐意听的。

    听蒋大娘所说,当年赵归是被他外祖父赶走的,那时候赵归才十三岁,村里人人都说老爷子心狠。

    但其实这里面是有内情的,这内情旁人不知道,蒋大娘却知晓,之所以将赵归赶走,老爷子是存着私心的,老两口恨蔡逢春恨得巴不得将那人扒皮抽筋,原本以为蔡逢春会死在牢里头,他们也算是解了心头恶气。结果那会儿却从旁人口中得知,蔡逢春从牢里出来了。

    告诉老爷子消息那人,是老太太娘家的表兄弟,那人跟看守牢房的衙役有些关系,因此得知了这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