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慈看着他,他便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拿那双清澈的凤眸含情脉脉地看着她,温慈便十分无奈,伸手握住他的手塞进自己的袖笼里,嘴里道:“您不是有汤婆子么,何苦来挣妾身这一亩三分地。”
“可我就是喜欢你的东西。”
温慈又看了他一眼便不说话了,手里却握紧了他的手。
信王笑,在袖笼里捏了捏她的手指道:“外面冷,我看里面也收拾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进去吧。我有话要和你说。”
这会儿天色也不早了,她又到底怜惜信王的身体,便与他进了屋里。
屋里生了火,一进去便暖烘烘的。温慈给信王脱去披风,宝湘伺候着去了脚套,又把她身上的袖笼大氅拿下,温慈在榻上坐了,信王就坐在她身旁。
“您要和妾身说什么?”
信王逗她:“怎么?若是我与你没话说,你便当真不理我了?”
温慈冷笑:“岂敢呢,您这般善心宽容的人,妾身不理您,岂不是罪无可恕吗?”
“你呀,明明是替我着想,偏偏做出这幅模样来,生气也是气着你自己,何苦来哉。”
“何苦?”温慈冷冷道:“妾身自找的行不行?”
见她脾气越来越大,信王忙哄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不是,别气了可好,你如今身子重,千万别因为我气坏自己和孩子。”
温慈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到底住了嘴。
信王也摸上她的肚子,叹息道:“你呀,头一回做母亲,孩子又还在肚子里,因而不是很理解做父母的为了孩子都会做出什么事。”
不理解?她怎会不理解呢。不说别人,单说她的亲娘姜姨娘,早年为了她能活下来,忍着骨肉分离之痛,叫她认凶做母,想必这些年来她也是痛苦不已。
这样想来,她心里对信王便也没法再气,毕竟,她虽厌恶南宁,可到底是他的亲生女儿,他做父亲的为了女儿愿意吃苦付出,她是没资格置喙的。
她低声道:“妾身只是心疼您,您吃了这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