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伯母最后说的对:“女子最好的年华就是这些年了,亏待谁也别亏待自己。”
晚云点点头,挖了一大勺香膏,涂满全身。
这是仁济堂特制的,就是敷在龟裂处也不会疼。自然价格也不菲,她方才这一勺就去了九百文,一个胡饼也才二十文。
想到胡饼,她舔了舔唇,想明日一起床就跑出去先来两个。
衣服都一丝不苟地叠在衣橱里,一看就是伯母的手笔。她哼着小调,取了寝衣换上,缴干头发,舒舒服服地仰在榻上伸了个懒腰。
环视四周,厢房里还留着她离开时的摆设,案上的砚台里墨迹已干,是她当时给凉州府抄书时磨的墨。案边的木盒里整整齐齐地叠着她前阵子画的小人画。
那持剑的小人剑锋一指,桃花飞舞,落英漫天。
仔细翻了翻,晚云只觉满意,忽而心血来潮,决定今日就用这张当家书,寄给裴渊。
信中报了个平安,并谈及和师伯的谈话。道今日未果,明日再谈。
搁下笔,负手立在直楞窗边,看月色柔美。
也不知阿兄在做什么?
第228章 冬去(二百零八)
一觉睡到自然醒,晚云如愿去隔壁买了两块胡饼回来。
忽然,有人从她手里夺走一块。
回头看,晚云毫不意外地看到楼月正将胡饼往嘴里塞,一点不见外。
“常晚云,”他说,“问着消息了?”
晚云面无表情伸出手,道:“二十文。”
楼月嘟哝了一声“小气”,在她手上一拍,道:“给你。”
当然了,什么也没有。
二人打打闹闹地回到仁济堂,正碰见方庆和陆回在议事。
她赶紧上前问:“师伯,我昨日问你之事还未答。”
方庆回头看她,再看她身旁的楼月,一人手里拿着一块饼,傻得一模一样,怪不得能玩一块去。
腹诽归腹诽,方庆一眼就看出楼月是官府中人,且官阶不小,于是面上马上浮起和煦的笑容。
“这位郎君仪表堂堂,莫非是齐王府中人?”他问。
晚云一想,料他们兴许还未见过,忙要引见:“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