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阿琅看向李钧。
李钧道:“君无戏言。”
阿琅嗟叹道:“你我姐弟一场,我又岂会一直揪着这事儿不放,如今采荷嫁了人,我身边没个可以说窝心话的人,气也不顺,过几日想去西苑住上一阵,就当散散心。”
“嗐,那还不简单,只要阿姐一句话,朕即刻着人安排!”
“好,那就有劳皇上了。”阿琅破涕为笑,此时的李钧尚不知阿琅心底的盘算。
*
两日后,大婚的热闹气氛过去了,另一队车驾从西华门缓缓驶出,阿琅终于再次离宫。
说是去西苑散心,实则打了另一番主意,她最是擅长金蝉脱壳和调虎离山之计,可要在锦衣卫的眼皮底下逃脱并不容易,好在西苑的太监里有曹元亨的内应,他们里应外合,偷梁换柱,成功离开了西苑。
“曹公公,公孙怀现在人在何处?”阿琅已有半年没有公孙怀的音讯,她不是没打过曹元亨的主意,可他这人守口如瓶,誓死不说。
可在一个月前,曹元亨突然秘密传信,作出了今日的安排。
阿琅跟着曹元亨离开西苑后上了一辆马车,不知去向何处。
“督主在城外庄子。”曹元亨自己提督东厂,却仍是没有改变对公孙怀的称呼。
公孙怀权倾朝野的时候,也捞了不少钱财,可他在放权时便已散尽了一切,只为填补国库的大窟窿,如今就只剩老家的一户田宅,还有城外的庄子。
“他不是回乡了么?”阿琅惊讶道。
曹元亨“哎”了一声,道:“其实督主就没回什么老家,他老人家一直在京师。”
“他没回乡?”这公孙怀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回乡只是个幌子,督主哪里舍得留您一人在那个黄圈圈里啊!”曹元亨这大半年里憋得实在难受,明知道公主心里发急,却不能告诉她督主的下落。
“那他为何不告诉我?”
“这事儿还得您见了他老人家当面问。”都说女人不好惹,见阿琅此刻脸色不太好,曹元亨哪还敢冲上去自讨没趣,他们两口子的事儿就让他们自个儿解决去吧!
马车停在一座一进院的宅子前,这比公孙怀在内城的大宅子看上去简陋许多,却也整洁如新,四周的住户也都是普通百姓,是一个安定的落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