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亲姐弟,即便心里有再大的愤怒,也还是牵挂着她的安危。
皇帝人一走,便剩下两个不共戴天的人对峙。宋世良缓缓走向公孙怀,他的身上已经覆了一层三寸厚的积雪,嘴唇发紫,面上也毫无血色,宋世良半蹲,轻轻掸去了公孙怀肩头的白雪,道:“我说过,你们不会有好结果,这就叫自作自受。”
公孙怀早已冷得浑身麻木,他艰难地扯了扯嘴角,道:“是你……你到底不服输,要与我作对,哪怕玉石俱焚……”
宋世良呵呵一笑:“我可没有你卑鄙,也不会拿她的名声开玩笑,我只是给香山上的那位通风报信,让她来对付你,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儿,你看你把她害成什么样儿了!”
“皇上只是一时之气,他迟早会成全我们。”公孙怀依然气定神闲。
“死到临头了还痴心妄想,我看你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宋世良拎起他的衣襟,咬牙切齿道。
“我们已经拜过天地,她是我的妻子,宋大人肖想别人的妻子,那才是大逆不道,为天下人所耻笑。”公孙怀冷笑一声,在他苍白的脸上竟显得愈发邪魅。
“你混蛋!”宋世良抡起拳头就往公孙怀脸上打了一拳。
公孙怀体力不支,整个人扑倒在雪地里,鲜血飞溅,洒落在白雪中醒目无比,他支起身,擦了擦嘴角笑道:“看来,宋大人还没有真正放下,可惜啊,她从未把你放在心上。”
“闭嘴!”宋世良几步上前拽起他,怒目圆睁道:“你该知道我恨你已久,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激怒我,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你不敢杀我,她会恨你。”公孙怀轻笑一声,如嗜血的恶魔。
“我现在就送你去死!”宋世良一字一句切齿道,说完便拖着他离开了乾清宫,雪地上留下一条蜿蜒的痕迹,残留着点点红星。
好戏散场,躲在角落里的宫人也各忙各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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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凤阳阁里,宫人们大呼小叫,喊着救命,只因西梢间的房梁上悬着三尺白绫,他们的主子站在绣墩上,像是要做傻事儿。
“公主,奴婢求求您了,您快下来吧!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皇上来了么?”阿琅寻死觅活就是要做给皇帝看,这招在很多戏本子里颇有成效,她在白绫上做了手脚,即使真套住了脖子也不会断气,顶多摔下来摔断腿吧!
“来了来了!”小太监踉踉跄跄跑进来通传,“公主,皇上就要到大门口啦!”
“好,你们继续叫,继续哭,有多大声就叫多大声,不要停!”阿琅料准了皇帝不会放任她不管,给宫人们通了气,上演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老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