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真是粗心大意,忘了公主一整日没有进食,臣去叫人拿点菜来。”
阿琅一把拉住他,宋世良低头看向衣袖上的那只手,阿琅又猛地松开,道:“欢喜去了厨房,该回来了,有什么话咱们晚点儿再说。”
宋世良点头道:“臣就不打扰公主用膳了。”他其实是借由尿遁过来喘口气的,只怕等会儿一喝多,就无法清醒着和她多说几句话了。
阿琅目送着宋世良离开,心里开始回味他方才说的话,照他的意思,这场婚礼应该做不得数,他是为了救她才会答应皇帝的赐婚,倘若他所言非虚,那还真得感激他一番!
“公主,奴婢在厨房给您弄了几道小菜,您先用点儿。”思索间,欢喜已经回来,手上一个端盘上摆着三道小菜和几个包子。
阿琅也不指望自己的膳食与前院的宴席一样丰盛,她只管喂饱肚子里的小东西。
欢喜服侍她用膳,一双眼睛时不时瞟她几眼,阿琅看她咽口水的样子,觉得好笑,便道:“你也一整天没进食了,方才去厨房怎么没给自个儿找点东西吃?”她的样子看上去饿极了。
欢喜眨巴着她那双水灵的大眼睛道:“主子没有用膳,奴婢怎敢先吃!”
她倒是深谙宫里的规矩,阿琅给了她一个肉包子,道:“先吃个包子,吃不饱就把喜床上那些桂圆枣子吃了。”
“谢公主赏!”欢喜高兴地收下包子,屁颠屁颠跑向喜床。
阿琅只觉得好笑,“别吃太多了,上火。”
欢喜“哦”了一声,其实她胃口不大,一个包子应该够了。
吃饱了饭,天也黑了,前院的宾客陆续散场,繁闹喧嚣也一并散去了,接下来的仪式谁都明白,只是她有着身孕,合卺洞房也就走个流程,这一夜阿琅与宋世良一床一榻分开入睡,后面几夜,他都睡在跨院里。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阿琅算是彻底相信宋世良没有骗她。他们相敬如宾,各自安好,只是在人前还得逢场作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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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世良尚了长公主,赐封驸马都尉,这是个虚职,没有实权,可除此之外,皇帝也没有撤去他锦衣卫指挥同知的官职,他依旧是威风八面的锦衣卫,行走宫廷,侦查缉捕,必要的时候也会行军打仗。
近几年,西域瓦剌人屡次犯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为抵御外敌,朝廷多次派兵围剿,只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去了来,来了去,战事不断。
今年七月,瓦剌再次犯境,朝廷派征西大将郭照率领二十万精兵出征,任命锦衣卫指挥同知宋世良为副将,随军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