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近女色……
他于宫内当差十余年,还从未有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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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行了约莫半百步,凝晖殿便在眼前了。
殿前禁卫见了他们一行,也不多问,便高声宣唤,让他们入了殿内。
王如海在前领路,直直进得殿内大厅,做了两个手势,便让那群宫女们挨个入内摆膳。
今日早朝散后,贺喜独留了几位朝臣于凝晖殿议事,直过了午时也还未决,因命人去备了膳食,留诸位臣子于殿中进膳。
等人都退了,贺喜才挑眉看了看与座诸人,开口道:“毋须拘束,膳毕再议。”
三省六部的重臣来了四个,外加古钦与朱雄二人,闻言均入了座,待见上座动箸,才垂首开始用膳。
朱雄一介武将,带兵打仗豪言迈语不拘小节,又因常年伴驾亲征、有功在肩,于殿上不似旁人那般拘束,吃了几口之后便搁了银箸,浓眉微扬,侧头向古钦道:“此次邰涗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主动要将那八千名百姓送还与我邺齐!”
此言虽低,可贺喜于銮座上仍是听清了,握着银筷的手指僵了一瞬,沉眉抿唇,抬眼望下,目光扫至朱雄身上,忽而道:“朕今日才令枢府拟诏,命你去逐州城外迎那八千名百姓。”
朱雄一咽,喉间微呛,抬头看过去,低声道:“陛下,此事令屯于逐州的禁军将校代为即可,为何要臣千里再赴逐州?”
贺喜斜眉,伸手去握案上白玉酒杯,口中冷声道:“命你去,朕自有因由。你若不去,朕只得亲幸逐州……”
朱雄一急,忙起身道:“臣并非此意。陛下要臣去,臣便去!”
古钦在一旁,闻得贺喜言间隐隐怒意,又见朱雄额上冒汗,不由微微一笑,开口岔话道:“陛下,臣思来想去也不知邰涗此次到底何意,臣先前携银去赎邰涗且不肯,眼下怎会主动将人遣送回来?”
贺喜长指扣着那酒杯沿口,越握越紧,低眼去望,玉杯之中琼浆微漾,色泽清透,杯底暗色雕纹清洗可见。
这酒,不似那奉乐楼的醉花酒……
那醉花酒,虽浊却醇,品在嘴中,是说不出的香。
他眉眼一沉,那酒,怕是再也无机会喝了……
心中涌起自嘲之意,真的是那醉花酒香么?还是……因为当日眼前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