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显诧然,想到前两日伴英欢至西苑时她还是一身精神,而沈无尘今日既是说皇上身子微恙,那定不是什么小病,不由感到奇怪……
沈无尘轻捏她的脸,目光愈发宠溺,“别胡思乱想,圣体如何,自有太医来断。”
曾参商脸又红,拍开他的手,急急忙往门口走去,待至了门边才又回头瞥他一眼,“你……”咬了咬唇,心底小鼓敲动半晌,才小声道:“别太累了,注意身子……”
沈无尘听见她这话,微怔了一瞬,转而笑起来,正欲开口再言,便见她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负于身后的手握起来,复又展开,如是三次。
能得她今日之言,怕也不是……求不得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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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欢殿外六位宫女静候,望见远处疾行而来之人,忙下阶去迎,“皇夫。”
宁墨点头,面上霜意未变,神色略显焦急,边往前走边道:“皇上身子不好几日了?”
宫女替他除去身外厚缎青蟒白绫袍,一边递过热湿帕子来与他净手,一边答道:“还是前几年的老毛病,这次不知怎的又犯了……月信昨日刚至,夜里便疼得人都睡不了,早晨根本没法儿下地,却还是硬撑着去上早朝……”
宁墨趁隙朝内殿看了一眼,皱眉道:“没用太医院以前调的方子么?”
宫女接过帕子又递水来,“夜里便让御药房的人煎了送来,服了之后却一点未好,无奈皇上不让传太医,直等早朝下了后实在忍不得了,才让人去传的……”
宁墨接过玉杯润了润唇,不再多言,直直转身入了内殿。
床榻之上垂幔未放,英欢躺在床上,双眸微合,眉尖紧蹙,半缩着身子,额上汗绞发湿,脸色苍惨如灰。
宁墨走近,撩袍坐于榻边,心底沉沉一叹,伸手去将她湿发拨开,又擦了擦她额上的汗。
英欢缓缓睁眼,看清是他,又半垂了长睫,低声道:“怎么是你来了……”
宁墨收回手,将身上衣袍尽数解开,手探进锦被里,握住她的足踝,双掌在她足底按压了一会儿,然后将她冰冰凉的双足慢慢抬起,放在自己暖热的怀里,身子向前挪过些,看着她脸色微变,才扯动嘴角,淡淡一笑,道:“不是我,还会是谁来。”
他的皮肤光滑温暖,热意点点送至她脚底,平实贴心的触感,比锦被中的琅丝錾花梅铜脚炉更能让她安怀。
英欢轻轻吁了口气,动动身子,朝内侧半翻过去,腰腹僵酸涨痛,眼角微微有些湿。
宁墨稳稳捧住她的足,待捂得同他的身子一般热后才松开手,重又将锦被替她盖好,把前面拿至一旁的脚炉放回床角被底,自己挪至她身前,轻轻拉过她的胳膊,翻过她的手腕,伸指搭脉。
英欢抽动了一下手臂,侧目看他,“成何规矩。”音若轻烟,语气却带了责难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