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听着他们父子俩的对话,觉得实在搞笑,李弘烨估计连夜同他幕僚客卿商讨出了法子,本打算今天先占先机,给承德帝一个谦让聪慧的好印象,准备大显身手一番,怎料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下好了,别说大显身手了,话都没法说了。
有了这个错误开头,后头出声的人都学聪明了,也不做那些没啥用的铺垫,单刀直入一张口就是各种解决的法子 。
李弘炀一派主张民为重,社稷为轻,“国侈则用费,用费**穷”,曹为远那老匹夫率先出声,觉得可以节源开流,把一些不必要的支出节省下来,首先得先将湘洲这燃眉之急解决了。
他愿意带头,拿出自己一年的俸禄和部分家产用于安置湘洲百姓,虽说不多,但若是朝中文武百官都这般心系百姓,积少成多,也是能把这个远水救了这个近火。
这番话说出来,朝中众人各个在心中咒骂曹为远这老不死的,他算盘打的好,用着他们的钱,好名声全给了李弘炀,皇上夸也是夸的户部,倒是把他们当成草包看待了。
呸!啐屎的老东西!
在座都不是省油的灯,没人能真让太子把好处全占了,于是曹为远说完后陛下还未出声,工部尚书范奕又往旁跨出一步,弯腰说着:“陛下,臣认为,此事万万行不通。”
曹尚书侧头看了他一眼,冷哼道:“范尚书这话是何意思,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国库紧张边境动乱,你我为人臣能有如今地位都是仰仗陛下,仰仗国家太平,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只要能用的上微臣的地方,定当肝脑涂地,可我听范尚书这意思,莫不是连点俸银都不愿意拿出来吗!”
范奕没回他的话,而是继续道:“陛下,不是微臣不愿意拿出俸银,而是同曹尚书说的那般,这是远水,等水过来,那火已经把湘洲一把烧没了。”
“只要筹备得当,陛下金口御令,立马着手,不出十日就能把赈灾的银子拨过去,如此那便算不上远水,”李弘炀在一旁冷声说了一句。
“太子殿下这话说的天真了些,”李弘煊在一旁笑了笑,“临安京官多少,地方官员又有多少,太子殿下心中可清楚?这法子就算真能有用,谁能保证十日之内能筹到这么一大笔银子,莫不是太子府中藏了个小金库?”
“话可不能乱说,”李弘炀一脸怒气的瞪着李弘煊,压着火气问:“那不知瑞王有何法子,若不介意说出来听听。”
“陛下,”李弘煊躬身道:“臣连夜差了古籍典卷,水患多易引发疫病,因而臣觉得,当务之急应该先镇压湘洲,莫要让流民四处游荡,若是一不小心真有患病百姓将病源扩散开了,那更是麻烦了,镇压一是为了控制灾民方便管理,二是为了不让人趁机蛊惑人心,散播谣言,从而动摇大晋民心。”
听他说完,李弘烨给一旁的兵部侍郎使了个眼神,后者立马了然,连忙张口,“陛下若是以兵力镇压,湘洲百姓恐是会觉得大晋已然放弃他们,民惟之本,本固为宁,民本为国之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