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怀铮能耐一直不低,生就一颗八面玲珑心,揣摩人心玩的实在高超,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三言两语便把季思顶上风口,再说下去就显得季思不知好歹已有二心,直接将人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季思在心中把晏怀铮骂的狗血淋头,面上还要装作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恍然大悟道:“是下官愚昧了,未曾想到这般复杂,若是没有殿下,下官脖子上的脑袋这次怕是真保不住了。”
李弘炀抬眸和晏怀铮对上视线,露出心照不宣的眼神,后者将盒子往前凑了凑,“季侍郎,收下吧。”
“下官谢过殿下。”季思垂着脑袋道。
“行了,”李弘炀揉了揉眉心说,“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后头的事该怎么做不用多说吧。”
“是,下官告退。”
等季思捧着盒子退了出去,李弘炀又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晏怀铮和兰先生脸色一变见状便要上前,被他摆了摆手拒绝,小半晌后才平稳下气息。
“殿下这身子还未养好不应该出宫的。”兰先生语重心长道。
“这段时间宫里头乱的很,看得心烦,更何况有些事还是得我亲自瞧过才稳妥。”
晏怀铮示意苏青去添了热茶,随后想想还是没忍住张口问道:“殿下还在同娘娘置气吗?”
听见这个问题,李弘炀抿了抿唇没出声。
“娘娘这么做也是为了殿下大业着想,”晏怀铮犹豫着,还是劝了一句,“娘娘用心良苦,每一步筹划都是替殿下清除异己将路给铺好,成大事者应该更狠一些,有舍有得方能顾全大业,这个节骨眼殿下不应该同娘娘生气。”
“怀铮,”李弘炀盯着前方的香炉打量,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语气淡淡地问:“你说世上所有的父母都是疼爱孩子的吗?”
晏怀铮张了张嘴想回答,可脑中浮现这几日发生的种种,那句“是的”却出不了口,最终只是闭口不言。
“殿下,”兰先生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成大事者总归无情些,优柔寡断那是弱者所为,殿下与其思考这些不如想想如何借着这次机会得到最大的好处,莫要错过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