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发妻病逝于十五年前的阳光下,她说想再晒晒太阳,曹彦秋便抱她出来,她在他怀里,走得安详。
曹彦秋至今记忆深刻的是她披散的发的淡香,和阳光下他抱着她的影子。他没有续弦。
苏裕看着书桌上的白果罐,这是他从东荒带回来的,孟敛那处放了黑豆罐,这么多日,白果黑豆都已腐烂,他们却都不舍得扔掉此物,他说:“是啊。”
曹彦秋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说:“裕儿,今日还没睡醒便被你爷爷赶了过来,我先回去睡个回笼觉,之后再慢慢劝你爷爷。”
苏裕道了声谢,起身将曹彦秋送到门外,说:“先生慢走。”
曹彦秋刚出了苏府大门,便见康金旺急急走来。
他拦住了康金旺,说:“你也是老苏叫来的吧?”
康金旺恭敬道:“曹先生果真料事如神。”苏盛亲自来找他这个小辈,于理不合,便让下人带了一封信让他过来,信中内容意简言赅,康金旺看过信便立刻赶来了。
曹彦秋摆摆手,说:“去吧去吧,你应该是最后一个了。”苏盛肯让其它人知道这件事?
才怪。曹彦秋和康金旺是苏家的常客,与苏裕关系亲密,苏盛这才肯告知他们,主要还是为了让他们来劝苏裕。
曹彦秋在心里舒了口气,心想:裕儿,我们这些人都能明白,老苏那关才是最难过的。
康金旺走进苏府,苏裕连房门都没关,等着苏盛请的下一个说客。
康金旺也不是来劝苏裕的,只是来跟苏裕说些兄弟知心话,他没有进去,只在门口说了声:“舟济。”
苏裕起身来迎,说:“远棠,进来吧。”
康金旺平时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现在也正色起来,走进房门,关好,对苏裕说:“舟济,我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不是从你口中得知,若不是你跟你爷爷坦白,我这个做兄弟的,还不知要被瞒到什么时候。”
苏裕无奈道:“本想等过完年后,寻一个合适时机,再与你说,没想到……”
“没想到十一年前那一栽。”康金旺回想,“小孟竟是栽在了你手里,若是当年栽到了我身上,也许今日会很不一样。”
“别做梦了。”苏裕说,“今日是阿敛的生辰,我之前答应过他,进宫跟他过生辰,如今看来,怕是不行了。”
“没事,小孟肯定能体谅你。”康金旺说完,又叹道:“原来你之前……我们与荣长一起喝桃花酒时,难怪你爱莫能助,唉,鸳鸯成对,独剩我一人孤单单。”
苏裕笑道:“你整日忙于生意,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