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祯元静静地看着她。
她脸上有些红,连鼻尖都沁出一丝红润来,瞧着十分可爱。
嗯,可爱。裴祯元在心里咂摸了一下这个词,不由地笑了起来。
他俯下身,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她的鼻尖。若放到平时,他绝不敢趁人之危,但今夜可能酒喝得有些多了,他便有些情不自禁。
这还不够,他还觊觎更多。
他吻过她的眉眼与鬓发,又辗转到她的唇间,放肆地趁人之危。
戚卓容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便是这一声低吟,将裴祯元神游的魂魄又拽了回来,他慌忙撤开,捂了捂自己滚烫的脸。他白日里虽也会对戚卓容动手动脚,但那是在她默许的情况下,哪能和现在一样,她完全反抗不了他的所作所为?
二人用膳是在戚卓容的房里用的,裴祯元扇了扇面上的酒意,努力镇定了一下心神,回过身,一把将戚卓容打横抱起,脚步不稳地朝内室走去。
他走得东倒西歪,戚卓容忍不住悄悄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和地面的距离,生怕他把自己失手砸了下去。
好在最后还是平安抵达,裴祯元将她放到了床上,替她脱了鞋履,又替她盖好了被子,这才万分不舍地弯下腰,碰了碰她的额头。
“朕……走了,你好好睡。”
听着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戚卓容真是无语凝噎。
她好不容易做足了心理建设,谁知道这祖宗平时荒唐,喝多了倒又假正经起来!
戚卓容深吸一口气,一咬牙,决定豁出去了。
今日要是不先适应,难道等着大婚的时候,再跟裴祯元同床异梦吗?她心里清楚,她要是露出半点不情愿之意,裴祯元一定不会接着做下去。
这不是他的问题,是她的问题,所以她今日非得解决了不可。
她发出几个含混不清的音节,将身上被子掀了开去。裴祯元听到动静果然折了回来,只一眼,脑中便轰然一声。
先前绾发的木簪已经不知掉在了哪里,她乌发披满肩头,有几缕不听话地乱翘着,却生出别样的慵懒。她面上干干净净,无一丝脂粉,可此刻醉眼朦胧,双唇水润,斜倚在床头,却比什么红粉胭脂都管用。那原本穿在外面的浅绿色大袖衫已经凌乱地掉到了她的臂间,她上半身只有一件轻透的窄袖纱衣,而内里的一件齐胸襦裙,在拉扯间,高度也不知下去了多少。
裴祯元背过身,不敢再看,晕晕乎乎道:“你要做什么?”
戚卓容抬手挡了挡眼睛:“太亮了……”
“我帮你熄了。”裴祯元忙把四周的灯吹了,结果戚卓容还嫌亮,他只得再去外间,把外间的灯也熄了。
院落之外,原本规规矩矩守着的侍女们忽见院里正屋的光灭了,顿时惊诧地面面相觑——这、这才刚到膳点啊!怎么、怎么就熄灯了!那、那、那明天陛下还上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