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在太后的授意下同傅叡煜和离,从二皇子谋逆一事中摘了出来,但听闻她一口一个罪妇自称,周娴便隐隐觉得她同傅叡煜的关系并不是太后一脉以为的监视与被监视。
可从她口中说倾心二字,还是忍不住有些感叹。
“三皇兄,姜氏的说辞,你可有要辩驳之处?”尽管这件事已然处处透露出蹊跷,但经历过傅叡煜一事之后,傅叡炀不愿相信三皇兄也是个别有用心之人,给了他机会澄清。
“从前臣闲来无事的时候,喜好同二皇兄手谈两局,因着夜深人静的,也就不便讲究排场了,”即便被人指证,傅叡烁依旧是那副温顺的模样,不紧不慢,“至于守玉公公,这臣倒是不知为何了,许是巧合吧?”
这样风轻云淡的模样,这即便处处漏洞却又让人无处指摘的反驳,让姜如清恨得眼眶里都泛了红。
但她也确实没有办法,除了这样的巧合,她手里也并没有旁的证据。
打破殿内沉默的,是一个威严的女声。
“守玉?不知是守的哪块玉?”太后由流苏姑姑搀扶着,踏着月光而来。
“清儿久去不归,哀家这心里有些不平静,特来此瞧瞧。谁料这一来,竟听见了让哀家厌烦的名字。”
“若是同三殿下扯上关系,那哀家倒是有些明白了。”
自打太后入门的那一刻起,周娴和傅叡炀立刻起身相迎,倒是对她口中的说辞感到云里雾里。
但他们不了解,傅叡烁却再听到这番话之后,忍不住捏紧了拳头。
“儿臣不知母后所谓何意。”若是仔细听,傅叡烁的话比起之前多了几分压抑。
大袖一挥,太后转身端坐在殿中主位,眼神一扫堂下跪着的周婉、姜如清、守玉和梗着脖颈站着的傅叡烁。
轻哂出声,太后一掌拍在木桌之上,震得烛台都晃动了:“给哀家好好查查这个守玉的来历,就从沈家开始查。哀家倒是要看看,是否有人胆敢秽乱宫闱!”
此言一出,傅叡烁身形一顿,咬牙切齿道:“太后还请慎言!”
而原是跪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守玉,此时像是被扼住了命门,忙不迭地磕头认罪:“太后娘娘息怒,太后息怒。”
“进宫乃是小人的意愿,与惠妃娘娘无关,是小人痴心妄想,是小人不自量力,全是小人的错……”
在他哭喊着求饶的声响中,傅叡炀好似想起,沈惠妃的小名,似乎就有一个玉字。
守玉守玉,这般一想,这名字到却是有了几分暧昧之意。
而那守玉怕是也知晓,与其被人查出来,不如现在就认了。
“从前惠妃娘娘在沈府的时候,就对小人这个下人之子颇多照顾,小人这才生出了旁的心思。娘娘进宫之后,小人也跟着进宫做了内侍,但小人不敢让娘娘知道,只敢远远地望着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