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门见赫胥暚为其辩护,顿生不满:“公主这话就有些帮外之意,尚且不说这人本就非我族类,我胡羌众族中人才济济,难道还差他这一个武才?况且看他模样瘦弱,又似含病气,可不像是强健长寿的人……”
赫胥暚道:“达门你方才未至,自不知晓刚刚我已亲自同他比试过,他在速度力道上可要胜我一筹,至于我本人水平如何,诸位心里都有数,我下手可从未留情。”
“公主武力不俗,但在力量上未必能比得上男子,这中间还是有所差别的。”达门道。
闻听半天的穆藏站出来,道:“让我来跟他打!这小子既然刚刚号称‘无有不胜’,那就一个个和他比,还怕打不趴下他!”
“穆藏,”赫胥暚朝着胡人青年严肃道,“你们以众敌寡,赢了又能怎样?”
穆藏道:“是他刚刚口出狂言!我倒不信他究竟有多大能耐,我看刚刚也只是侥幸罢了。”
“好了!”赫胥猃看着下面闹哄哄的人群,一声大喝,令众人的议论渐渐停了。
他微微朝左侧了身,道:“不知察萨有何意见?”
众人目光随之朝向后排独坐的男人。
青年猛一提肘,将厮扭过来的桑托撇开,低眉轻轻喘息,目放冷光。
场中安静,听到男人道:
“能者得留,无能者自不必留。”
赫胥猃皱眉:“贾晟方才同阿暚一战战果已明,身手可辨,我看,大家也都不必再争言了,今后他同归族中效力,便不要因这些先前的事再追究。”
“我反对!”桑托直起身子,大步跨至场中,扬言道,“狼主先前因我私自攻燕便欲行责罚,这时候只因这燕人来投奔便包庇他的过错,只怕……不能服众罢?”
看着桑托此刻咄咄不放的神色,赫胥猃皱眉盯着他,二人毫不相让。
“不若以胡羌笼斗试炼,生死付由族兽决之。”
一句冰凉峭拔的低沉嗓音响起,感情全无,个中言语更是惊得四周族众毛骨耸立。
赫胥猃尚未从这话中反应过来,桑托率先喝道:“这个我赞同!咱们解决不了的,就交给族兽来决定,我们传统的试炼之法……这样就公平了。”
赫胥暚皱眉道:“獦狚凶猛……此时又正值其少食之季,把人送上去……无异于送死。”
桑托眼透嘲讽,笑道:“若是他能喂了咱们胡羌的通灵族兽,也不亏了他。”
周围议论起哄声四起,青年立于原地,淡淡垂目,没朝任何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