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小姐?”还未及阻拦行礼,便见倪承昕直闯入门。多年的相府旧卫自是晓得这相府金枝从前风风火火的性子,也不敢耽误了其事,就任凭其进了门庭之内。
倪承昕轻车熟路来至议事书房,守在外的门房见她过来,也是一惊,连忙上前行礼,却见其人目不斜视,直奔房门而去。
“……小姐,相爷里头尚在议及军务,这时候还不便见您呐。”门房拦道。
“军务?”倪承昕双眉一挑,挤出抹冷笑来,提声道,“正好了,我要同他谈的,也是军务。”
说罢又欲上前,门房无奈,急忙讨饶:“小姐您宽心雅量,就饶了奴才罢,您莫教奴才在此为难……”
倪承昕方不管其他,又要硬闯,却听书房内传来令声:“来了就进来罢。”
倪从文亲自发话,门房如临大赦,便躬身上前替其启门。
女子在门口顿了一瞬,抿唇撩起裙摆,跨槛阶而入。
房内十多人目光齐齐聚来,倪承昕淡淡抬眸微行一礼:
“给父亲哥哥请安。”
这里头除了倪氏父子外尽是相府中的内臣门客,虽说算不上外人,但内眷相见,也有几分于礼不合。故而场内人也多是尴尬避视,无措默坐。
倪承志感到倪从文在旁隐有怒意,便主动出言道:“小妹请起……若是有事不若先坐下说。”
座尾一人起身要让座,倪承昕不动相拦道:“在座诸位大人都在言议正事,小女就不坐了。”
倪从文冷哼一声,仍是压抑着不悦:“你也晓得我们这里谈的是正事,那还在门口吵嚷?成何体统!”
“父亲在此谈的是军务,女儿过来想问的也是军务。”
倪承昕挺直了腰身,夏衣多凉薄,湖蓝轻纱掩映肌体若现,一边的年轻属官私下看直了眼睛,直到上头倪承志淡咳一声,警示眼神递来,方才匆忙收回视线。
“你想问什么?”
“雁落山的胡军败逃回燕北,为什么不派兵乘胜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