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尘紧了紧手掌,令道:“少废话,现在叫外面那群人都退下。”
唐阑笑笑,扬手朝院外前面一排兵卒打了手势,兵卫多有犹豫之色,他又硬灌上几分内力传声:“退兵至宫外待命!违者军法惩处!”
只见庭中百十众人纷纷得散。身后当即传来阴沉声令:“唐阑!”
无视余者声音,他就着这姿势抬首朝脸前青年,道:“现在要处置我了……是不是该杀我了?”
“你这么想死?”
“不,”唇边挂上一绺血红,唐阑看着他,“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付尘抿唇,手一用劲,猛将其朝侧边一推:“一剑还一箭……死生随你!”
唐阑微一踉跄,随即站稳了脚跟,面向倪从文的方向,讽道:“……放心,不会教你失望。”
倪承志方才看其不对劲,这时候又听话把官军撤了,更是恼火:“唐阑!你疯了吗!”
“恩主,”唐阑就着不远不近地距离,缓慢靠近,“今日,本该早些时辰赶至此,只因我带军来时在路上遇及一对从兰陵时疫逃难而来的母子硬要乞口军粮吃,几下争执,我生怕误了事,就没给他们,恩主以为,此事我做的是对是错?”
付尘于几步外顿然扭首,看向唐阑鸦青色背影。
倪从文心头略怪,道:“若要普济天下,怎会在这一时……那你耽搁这么长时间所为何?”
唐阑道:“因那母亲只是为了让孩子多吃两口饭,我嫌她纠缠不休,干脆就命人杀了那孩子。”
“贾晟……”赫胥暚在付尘身后,张口欲言。
付尘没回头,只道:“公主方才无事罢?”
“没事……”赫胥暚还想说甚么,又听得前方青年低声道:
“劳公主着人把宫中太医带过来……要快。”
“结果那孩子死了,他娘就更不管不顾地哭闹嘶吼起来。”唐阑道。
倪从文不屑:“你们一群上过战场杀过外敌的兵,还收拾不了一个女人?”
“自然收拾的了……然后,我就把她给杀了,”唐阑笑容一凝,好似身上伤口一下痊愈一般,猛地将手中剑横刺向前,“就像这样——”
在场围众皆是一惊,倪从文破口一舌鲜血,瞪眼大骂道:“没心肝的东西!”
唐阑右手依旧握着剑,盯着他胸前紫锦殷红的一块,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