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也道:“是,坐下再说,老夫人这一路过来也累了。”
于是一行人到了主堂,但沈老夫人进院子时便已留意,坐下来时更是了然于心,轻问沈芷宁:“你这院子是有隔壁那位的手笔?”
沈芷宁眼微微一睁:“祖母怎么知道?”
沈老夫人未回答这句话,语气虽淡、但眼神中多了一分狡黠道:“那你的闺房也应该与老宅的差不多吧。”
沈芷宁轻轻‘啊’了一声,本来再接着问祖母怎么会知道,毕竟祖母才刚到她院里来,还未去过闺房那地儿呢,但转念一想,耳根子变得通红。
以前在吴州时,秦北霄可从未正大光明进入她的闺房过,又是怎么把她的闺房规整得与吴州老宅差不多呢,那就是他绝对偷偷进来过。
这档子事居然就这么被祖母发现了,这真是……
“下回见着人,我可得好好说说他。”沈老夫人故意道。
沈芷宁以为祖母生气了,忙道:“祖母,他也不是故意的,那会儿我心情——祖母,你骗我。”
沈芷宁说到一半,才发现沈老夫人眉眼间溢出来的丝丝笑意。
“老姐姐,可别和芷宁说悄悄话了,咱们还有正事呢。”齐老夫人与陆氏先说了会儿话,见沈老夫人与沈芷宁还聊着,出声笑道。
“瞧我这记性。”沈老夫人道。
沈芷宁听着话,疑惑齐老夫人说的什么正事,沈老夫人已喊了下人进来,个个都捧箱端盘。
原来都是齐家与沈家其他几房送来的礼。
一一拿进来,齐老夫人说了一些寓意与吉祥话,屋子里一片欢笑。
完事后,大伙儿也都明白沈老夫人的心思,让她们祖孙俩单独说说话,便先离了院。
“这些,是当年出嫁时你曾祖父母给我的部分嫁妆,除了这嫁妆,还有你几位舅老爷在你祖父去世后,怕我晚年凄惨,又杂七杂八添的几家铺子与田地,”沈老夫人从箱匣里取出厚厚的一叠契书,清数着,淡声道,“主要担心你父亲兄弟几个不孝顺,才添了这般多,实则哪还需要,你大伯、二伯还有你父亲虽不是我亲生,孝顺还是孝顺的。这些个,你收着。”
“祖母,我不能要,”沈芷宁忙道,“爹爹娘亲已经给我添置了嫁妆,那些个聘礼也都让我带过去,够多了,我怎的还要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