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江恕低笑着,“待会再给你抹,成不成?”
常念的一句“不成”被吞入腹中。
西北的天气实在干燥,许久都不见一滴雨落下,定安街打更而过的小厮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朝夕院寝屋内摇曳响动的床帐,也透出几分干柴烈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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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甫过,秋意渐浓。
常念衣柜里的夏日轻薄衣裙全换了一批,大多是从皇宫里带过来的,料子自是上好的柔软料子,京城的样式也是顶顶好,只是江老太太觉着孙媳这样的小姑娘,该是欢喜穿新衣裳,便又叫芳妈妈请了绣娘来府上,重新给孙媳裁新衣。
绣娘拿软尺仔细给常念量体,夏樟在一旁拿笔记到纸上。
量到胸围时,绣娘温声道了个数字,夏樟的笔却是停了下来,她大概记得她们殿下的尺寸,可这绣娘量出来的竟是比往常多出了不少,误差也太大了吧?
夏樟想了想,虽然这是老夫人请来的绣娘,还是皱眉道:“你量错了。”
可绣娘年过五十,干这行干了快二三十年了,也不信自个儿会错,于是说:“夏姑娘,你大可亲自过来瞧瞧,可半点错也没有。”
常念困惑地看看夏樟,夏樟倒也认真过来看了看,软尺上刻度确实是绣娘方才报的数字。
可,夏樟还是不明白:“好端端的,我们殿下的胸围怎么会……”
春笙端茶进来,听到这话,立时快步上前推推她:“快别胡说了!”
绣娘和芳妈妈反应过来,都意味深长地笑了。
常念的脸颊已然红透,连带着耳根子也烧红一片。
她哪里知道怎么会变大……
简直丢死.人了!
芳妈妈知晓姑娘家年纪小脸皮薄,这便出来转移话题道:“殿下,待会老夫人说是请您去福康院一趟,也叫了罗姨娘和三房夫人,想来是有要紧事交代。”
常念小声“嗯”了一声。
脸颊还是阵阵发热。
待绣娘走后,她喝了两碗凉茶才稍微压下些热意,去福康院也不乐意带夏樟了,打发她去整理衣裳,带着春笙和芦嬷嬷过去。
常念到福康院时,江老太太笑盈盈朝她招手,趁着罗姨娘和三房夫人还没来,祖孙俩说着悄悄话。
江老太太:“念宝,咱们江家家大业大,财产颇丰,想必阿恕对你说过些,祖母是一万个不放心交给旁人打理,以前是没法子,祖母管着要紧的,府上的杂事交由小罗,三房夫人是个没心眼的,叫她督促着,这些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闹不出大乱子,不过眼下好了,你是咱们江家的嫡亲孙媳妇,答应祖母,往后多用心担待些,守好这家业,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