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秋斓眼疾手快,一把捂住满庆儿的嘴,下意识朝她摇摇头。
书房里的话音还在继续。
“当初说只干一次,结果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你也知道这查出来是要抄家的。”
“这是你的家事,你怎么就不能想想法子,让他别再去考了?活生生的人要去科举,你挡不住,瞎只眼断根指头的让他考不成你还不会?”
话说到这份上,秋泰曾慢慢冷静下来。
他清清嗓子:“这里不是说这种事的地方,窦兄定一定……”
声音逐渐变低,再之后便断断续续听不大清楚了。
秋斓暗自思忖,不知他们究竟做过什么事,可她听得出来,论及科举事关重大,秋泰曾不想让她的阿爹中举,甚至要想方设法断了秋茂彦的科举路子。
这些人的心比石头还黑,她得快些把这事告诉给阿爹阿娘知道。
秋斓忙牵住满庆儿,小心翼翼地顺着湖上的廊桥退开。
时令早已过了午后,秋斓本该随着别庄的车马尽快出城去,否则城门一关,她就有的是麻烦。
可这一次,秋斓却什么都顾不上。
她只恨不得能生出一片筋斗云来驮着她去南城。
主仆两急匆匆地往外走,所思所想的无不是早一刻把这消息带去家中。
只是才方走到大门,便见王管家领着宏毅迎上来:“阿斓小姐到何处去了?可是让老奴好找。”
秋斓正欲开口,宏毅便先毕恭毕敬拱拱手:“夫人早上出门急,少带了国公府里拜秋府岳父母的礼。”
“我午后送来,方听王管家说夫人出门去逛了,眼下正是时候,夫人快些随我出城去吧。”
“若是等下城门关了,出城就麻烦了。”
秋斓情急,忙搪塞道:“我忘了买胭脂,我得出去……”
宏毅哑然一笑:“夫人不是方才从街面上回来?胭脂水粉别庄倒还有些,夫人回去瞧瞧若是缺什么,吩咐宏毅一并采买便是,何需劳动大驾?”
秋斓见一计不成,又道:“这点小事不必麻烦你的,我叫满庆儿替我跑腿便能行。”
“若是今夜出不去城,叫她明早赶回别庄也好。”
宏毅还是一脸恭敬,却丝毫不见让路:“满庆儿到底是夫人贴身伺候的,若是一个人落单在城里,想来还是有诸多不便。”
“若是再碰见个歹人恶徒,岂不就徒伤了满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