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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滇州黎氏绝未谋反,我们有冤在身。二十年前我父写过议和降书,命我兄长私下带降书前往明军大营,不料叔亲黎氏顺趁机叛变杀害我父斩杀明军议和将领致明军攻城,我兄长也自此下落不明。”

    “果真是有隐情。”沈昭暗自思忖,“黎氏若得申冤,大关氏为洗刷朝堂网罗的罪名便是不攻自破。”

    “可降书在我兄长手中。”秋夫人轻叹,“我寻了他二十年,不曾听到一丝一毫消息。”

    “这些事阿斓可曾知道?”沈昭又问。

    秋夫人点点头:“那晚受伤我当时日无多,故而对阿斓细细讲过,还把滇州土司府的金顶戴交在阿斓手里。”

    “只是先前店中难以为继,家中摔下顶戴上的红宝石送了去当铺还钱,不想先前阿斓才发觉红宝石已然遗失。”

    沈昭暗自皱皱眉头。

    秋家藏着这么多事,秋斓却对他只字未提,不必想也该知她心里有多难捱。

    “夫人先瞧瞧那信笺。”沈昭敛敛眸子,“我听闻昊钦庵年少骁勇,文武双全,在滇州威望极高。何况他本就是土司之位的继承人,应当不是会出卖土司府的人。”

    “降书既在他手中,那这二十年间他为何不拿出降书上达天听?”

    秋茂彦和秋夫人忽被沈昭问住,双双哑口无言。

    “这其中应当还有……”话音未落,沈昭忍不住侧目掩袖轻咳起来,“还有不为人知的隐情,找到昊钦庵的下落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

    秋茂彦瞧着沈昭咳得厉害,忍不住轻轻皱眉:“世子这是染了风寒不成?”

    “无妨。”沈昭揉揉自己隐隐发胀的额角,“不过就是今年除夕比往年冷了点。”

    第66章 阳春面

    除夕夜的爆竹响了整晚, 雪伴着年味浓浓,直下到天明。秋家的灯也亮了一整夜,但这些事于发烧的秋斓而言却是一无所知。

    秋斓只觉得一夜好梦, 待到大年初一早晨醒来, 烧已然悉数退去, 她身上爽利不少, 难受劲也依稀缓解了。

    她睁开眼,才刚攀着枕头爬起身, 忽摸到枕头下放着什么方方的硌人东西。

    她连忙拿出来一瞧。

    原来是压岁钱。

    红纸包着两块精致无比的银方,那材质纯净颜色清亮, 看起来漂亮至极, 碰在一起连声音都是脆脆的。而且银方上面雕着含苞待放的木芙蓉, 并起来还阴刻有个完整的“斓”字,一看就是专门给她的东西。

    往年的压岁钱左不过两三个铜板, 秋斓都不舍得花, 但今年这两个银方单每个就足有二十两份量,还雕得漂漂亮亮,实在让人喜欢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