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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是因为阿爹年前高中会元, 只等着四月殿试, 阿娘腊八那天也转醒,家中喜事连连, 故而才会连压岁钱也精心准备给她。

    秋斓越看越开心,于是爱不释手地躺在床上把玩了好一阵。

    半晌之后,她才蹬上鞋子下楼,兴冲冲道:“阿爹,今年的压岁钱好多呀。”

    秋茂彦还贴红封的手一顿,忍不住笑道:“这么急着要压岁钱?阿爹这不是正给你们封呢吗?”

    秋斓的视线从手中的银方挪到秋茂彦身上, 不由得奇怪道:“阿爹不是已经给了么?”

    秋茂彦看着秋斓欢欢喜喜的样子,再一想起昨晚已然显了风寒之症的沈昭,心下立时分明。

    “就在我枕头下面,还用红纸包好了,不是阿爹给的?”秋斓探着头打量木芙蓉花的银条,“奇怪。”

    一旁的满庆儿忍不住轻叹:“小姐昨晚上睡得可沉?就没梦到什么?”

    “梦到了。”秋斓一喜,眼里忽又带上些失落。

    她梦到沈昭抱着她,还叫她不要怕。

    梦里的阿昭很温柔,被她拧着唱童谣,哄得她那么开心,既不会捏她的脸,更不会弹她脑门叫她小傻子。可一晚上门关得好好的,除过满庆儿进屋淘换过毛巾,哪还有半个人影?只怕是她烧得都糊涂了。

    今儿是大年初一,离开国公府转眼都个把月了,也不知道沈昭今天吃了什么馅儿的饺子,是不是早已经新人在侧。

    秋斓又看了看红纸包住的两块银方。

    难道还当真是沈昭送来的?

    她正狐疑着,那头宏毅倒先敲门入店,迎着雪风尘仆仆赶来。

    满庆儿忙去帮宏毅扑棱扑棱身上的雪,又斟上热茶递过去:“你怎么大清早过来?”

    “别提了。”宏毅不动声色地瞧向秋斓,却欲言又止转而对满庆儿道:“爷昨晚惹了寒,今儿一早就烧得厉害,还咳个不停,饭也吃不下。”

    “昨晚上的雪也太大了。”满庆儿和宏毅心照不宣地相视苦笑,“这也是没法子。”

    宏毅自顾自在店中坐下,打量秋斓情绪的小动作倒是不曾停。出门前沈昭有过交待,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宏毅心里有本谱。

    他看着秋斓若有所思,连忙一本正经地重重叹口气:“先前爷那亏损血色的药虽然开的谨慎,可毕竟是药三分毒,吃了两三年总损伤底子,现在爷但凡有点小病就连床都下不来,连杨先生也没办法。”

    “昨天进宫,殿下还说爷看着是养不好了,日后让别人再嫁进镇国公府都怕是害人家,何况爷自己都不上心,索性让爷当一辈子老光棍,到时候熬到百年,沈家的镇国公位子削爵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