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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斓越听越担心,眉头也不由得跟着皱起来。

    宏毅见状,连忙语风一转:“算了,议论这些主子们的事又是何必,不提也罢。”

    “先前的梨汤可还能再炖一盅?府上那些都是浓稠稠的,爷根本喝不下去,眼下只能想法子试试,只要能让爷润一润肺也好。”

    “削爵?”秋斓听着只觉得揪心,忍不住皱了眉头,“殿下当真是这么说的?”

    “不是先前还说要重新择妻,要再娶萧家的……”

    “怎么可能有这等讹传?”宏毅浑不在意地笑笑,“谁让我们府上本就子嗣不兴旺,眼下二爷也没了,过继都没处找去,再过个几十年不削也没法子。”

    秋斓微怔,只觉得这事越听越是离谱奇怪。太子择妻本就是小关氏之辞,若非沈昭承认,她本是说什么也不会信的。可沈昭那么料事如神进退有度的人,怎么能沦落到等着被削爵的地步?

    宏毅见秋斓发愣,便又道:“爷的性子夫人肯定最清楚了,便是殿下也强按不得他的头,谁能让爷干不乐意的事?爷还不将人撕巴了?”

    秋斓骤听得又被宏毅唤声夫人,不由得醒过神,忙匆匆别过脸:“我这就去煮梨汤。”

    满庆儿便也跟宏毅交换个眼神,忙不迭跟在秋斓身后往后厨去。

    冬日里梨子难寻,但好在店中还有存货,拿些新花椒炖梨汤还不算难事。

    只是一盅清清亮亮的梨子汤方才炖好,满庆儿却又忧心忡忡地进了门来:“小姐,宏毅说衙门里还有事,他不好久留。”

    “他说劳烦我们幸苦一趟,煮好以后把汤送去府上。”

    秋斓抬眼看了看门外的雪,莹白厚实,铺满屋顶。

    今儿是大年初一,门店铺子都不做生意,军卫衙门也当闭休三日,宏毅实在是编了个很拙劣的谎。

    奈何秋斓眼下正担心着,故而即便是三岁小儿能看穿的谎话她也肯信,于是她麻利回屋换身过年的新衣裙,套上夹棉的水田衣长比甲,又披了毛茸茸的蜜合色斗篷,直裹得像个毛团子,这才拎起食盒往镇国公府去。

    雪天湿滑,秋斓还怕食盒子搅翻,一路都走得小心翼翼。

    府上下人倒是自觉,迎着秋斓进了门,不消什么言语便径自退去,秋斓便只能领着满庆儿自往沈昭院里去。

    沈昭这回是真真病倒了,虽说头疼脑热也不是什么要命的病症,可是犯起来到底是不好受的。只因着昨晚除夕夜里头他抱了秋斓良久,又毫无顾忌给秋斓喂药,这才把病气过在自己身上。

    不过好在因祸得福,秋斓骤然病去如抽丝,一夜功夫风寒已是大好。

    沈昭便也觉着自己病这么一回不是什么坏事。

    秋斓还像往常似的推门进屋。

    屋里阴暗暗的,光都被帘子遮着,床帷也没打起,沈昭昏昏沉沉,只能搁着轻纱听见沈昭连绵不绝地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