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腰身一摆竟如滑蛇般溜了出去,就着透进来的月光摸索至桌边,燃了蜡烛转身走来……然这么一照,那貌、那态立刻无所遁形,烛火妖妖娆娆,映着晕红的脸亦惑人的紧,灼灼网住观赏者的注目,晃了一室柔情暖意,侧靠暖床浅笑望着那人儿自投罗网。
凤兮一手执烛台,一手去扯他的衣带,软软凉凉的声伴着阴笑而出:“新夫人伺候的好,我倒要看看留下几道痕迹,滴上点蜡,更叫王爷记在心坎里!今夜就当你我夫妻叙这最后一场孽缘,他日你风流快活时,我也可大大方方逍遥……”
尾音未落,已被谈辛之一手拉过按倒,她欲稳住烛台,不得已被他强制定住颈项噎回余下的话,将他俯视时直洒而下的怒火吸入肺腔,逃不开、躲不掉那逼视充红的眼。
“我谈辛之这辈子只有一妻,心中只有一人,白首不离,贫穷不弃,兮兮竟然不信我么!你要逍遥?本王就是死也拉你一起陪葬!”
他的质问未换得半丝柔软,只见凤兮更狠狠望来:“王爷这句又是戏言还是糊弄?你死你的,那么多美人相陪,与我何……”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了头望着手中红烛滴答滴答垂泪,诚如心中滴血。
谈辛之一怔,望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儿,瞬间似看穿什么,遂低头轻语:“说下去。”
事到此刻,凤兮也懒得管了,什么颜面,什么尊严都一并抛开,豁然回首道:“你娶连上瑾共谱战前佳话,那时你可顾及夫妻之情,可顾念过我的信与不信!”
什么鸳鸯锦被,红纱暖帐,凤兮一见就气,恨不得扬手一挥全都烧去。
谈辛之有趣的望着,看那复杂多变的脸一阵晴、一阵阴,心里顿起一股暖流,纵使战场厮杀奋战,连日风餐露宿,都在此刻烟消云散,化作一抹相思,充了满怀。
“嘶!”烛泪滚烫滑下,侵染了葱白的指,立刻被一大手挥开,将那柔胰吻住轻舔:“痛了就叫出来,别忍着。”
谈辛之不安慰还好,如此温言软语竟瞬间惹了泪如断线软珠,晶莹划过面颊,她心里的苦涩撩起不甘怨怼,再忍不住的挣扎踢打:“你滚出去,滚出去!”狼狈不堪,愤恨恼怒,凤兮不愿示弱,不愿自己像个妒妇般丑陋。
“兮兮!兮兮!”他压了下来安抚轻吻,却又听道她伤人心的刻薄话:“夫为夫妇者,义以和亲,恩以好合……你若还记得当日允诺便该留点余地!能做到背信弃义,忘情弃爱的不止大丈夫,女人也可以,不过是割袍断发……唔……”伤透人心的话被堵了回去,声声呻吟尽皆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