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百龄拿了人家官位,总不好白拿,不做点什么,像拿捏着把柄威胁皇帝似的,多不好。
秦姝更想动手了,她和钟婉以前的事,除了以前就在长安城里的旧人,应该只有她知道了,所以,也只有他们知道,钟婉真的是江南人啊!
谢百龄就不会动脑子想想,钟婉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去江南考试?
南方氏族林立,浔阳郡里的钟家,八成跟钟婉有些亲戚关系,不是本家,也是旁系。
秦姝遥望未央宫,突然间心虚。
来年上任,郡守刺史一类,不升迁也要轮换地方任职,莫丞相使用抽签制度,他知道秦姝将来不久要用兵,选了几个能干的去靠近北方边境的州郡,先标上了记号。
谢百龄从女皇的反应里,看出这事没办好,主动抽了标有记号的签,戴罪立功吧。
莫丞相眼睁睁看着他选中的位置被占了。
秦姝没和钟婉说这事,不敢想象她知道了后什么心情,导致两人温存时都心事重重的。
钟婉好容易鼓起勇气,“陛下,您要是必须给交代,我可以去。“
豪气干云说这么一句,秦姝敲她脑壳,“好好给我待着。”
瞬间原形毕露,钟婉腿一软,滑坐在地上,抱着秦姝的腿哇哇哭:“陛下,我不要进冷宫,我不要搬出去,我不要被贬。”
秦姝咬牙切齿:“既然不要,你就不能听话?”
钟婉哭着摇头。
秦姝抬起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忽然笑了,“别哭了,擦脸,再差一步就是科举出身的官员了,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三郎不是还喊着要大红花吗?做好榜样。”
钟婉呆住。
多日来的烦恼迎刃而解,秦姝舒畅非常,饭都多吃了半碗。
却说钟婉神情恍惚,等来了荣国夫人带着裕丰郡夫人进宫哭诉。
“那贼人好大的脸!我家大郎不过在朝上驳他几句,就要害人性命,请贵妃做主啊!”
钟婉尴尬摆手,“夫人先起,我为内命妇,外面的事情不好管。”
卢国公俞家,家大业大,比范颖还能生,真真正正的七子八婿,长子随父立过功,封了个侯爵,又早早过世,把爵位传给了孩子,夫荣妻贵,淮安候夫人也得了二品诰命,是为裕丰郡夫人。
骂人这种事已成太仆寺卿的俞家次子俞辉来做,不大合适,于是换成了淮安候,前日帮着自己人骂御史,骂出事了,昨天下朝被吴文宾组团斗武。
套在麻袋里就是一顿揍,鼻青脸肿的。幸好麻袋没套牢,他看到了旁边呐喊助威的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