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怡是叶静初唤她的昵称,只在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才会唤她,就连甄喜庆都不知道。
文思怡的表情逐渐惊疑不定起来,她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内监:“你……你是……”
她没能说完,“哧”的一声,叶静初握着剑狠狠地贯穿了她的胸口。
“尚方宝剑,下斩臣不忠。”
他拔出剑刃,倒转剑柄,对准了自己。
“上杀君昏庸。”
周挽筠似乎知道他想要干什么,那一瞬间,她几乎是脱口而出:“甄喜庆——”
她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甚至喊破了音。
与此同时,锋利的剑刃洞穿了心脏,腥甜的血顺着剑柄往下流淌。
叶静初回头看向他的小皇后,迎着那双愕然的眸,半晌,他笑了。
——朕,无愧于大梁。
他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血块上涌堵住了喉咙,压着他的嗓。
他不得不咬着牙,拼尽全力。
他说: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朕要生孩子了?
他睁眼醒来,发现自己并没有死,而是浑身湿透,躺在一个火塘边上。
环顾四周,才发现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姑娘,她穿着大红的袄裙,脸上戴着集市上卖的面具——是一只很可爱的小白兔。
她同样浑身湿透,叶静初甚至听得到她身上的水滴落的声音。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爱凑热闹,光顾着看花灯海,都不注意脚下,看看,这下掉进水里了吧?”
姑娘看了一眼冻得发抖的叶静初,她拢了拢湿透的头发,揶揄他。
“喂喂,今年冬天都还没下雪,不至于那么冷吧?”
叶静初已经冻到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埋进火堆里,但是听到姑娘的取笑声,他的脸红了红,还是往后挪了挪。
结果他刚一离开火堆,立刻就被刺骨的寒气冻得剧烈咳嗽起来。
姑娘立刻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背:“好了好了,逗你玩儿呢,你赶紧坐近一些,把身上的水烤干。”
叶静初依言往火堆边凑了凑,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不冷?”
“我?我是习武之人,当然不会冷了。”女孩得意道,“我一看你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公子,平时肯定不锻炼。”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冤枉。
每一位皇子都要习君子六艺,骑射是必然课程,只是叶静初身体不好,父皇就把他的课程给减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