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乖乖点头,红药才放开了手,深吸一口气,语气和缓下来:“抱歉,有点失态。”
想了想,似乎觉得太过冷硬,她又补充了一句:“至少不要拿这种话玩笑啊,就算知道嘴上说说死不了人,关心你的人也是会害怕的。”
那其中包括你吗?太宰治在心底问。真狡猾啊,她已经在为离开做铺垫了。
“主公大人,太宰殿?”今剑的声音打破他的神游,那个孩子端着切好的西瓜站在月亮下,眸光清澈,无忧无虑。
“太宰殿不上来吗?秋天了,很容易着凉的。”同样的声线唤回太宰治的神思,他把手搭在了今剑伸过来的手上,那是一只孩子的手,也是一只握刀的手,手心有薄茧,手指有力。
他张了张嘴,想说一句类似抱歉的话,出口却是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今剑好像早有准备似的递来一条毛巾,太宰治一回头,看到他怀里还抱着一件衣服。
“我看到太宰殿摔到水里就去拿了,”今剑坐在石头上,向他解释,“是晾在院子里的衣服,没有进太宰殿的房间。”
他的神色并不意外,显然不是第一次目睹他的自杀现场。太宰治忽然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对待成年人他还能侃侃而谈,但对待这个孩子——就算他不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孩子,却也是十足孩子的模样与性格——他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
或者根本就没法解释吧,这个孩子的眼睛澄透得像镜子,临镜自照才看得格外清晰,那根本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而已。它的所谓“行为”,也许并不能用人类的范畴去理解。
当然,今剑也不需要他的任何解释。这是个很贴心的孩子,从不会让人感到为难。太宰治默默低下头去擦他的头发,今剑也就安静着待在一边,只是一双眼睛隔着毛巾,一眨不眨地打量他。
“真贴心啊,小今剑。”为了避免尴尬,他主动打破沉默。
“是!”今剑的心情好像没像红药预料的那样受到影响,反而快活地应声,“毕竟我可是主公大人的怀刀嘛!”
虽然主公大人的短刀很多,贴心能打的也不少,但他可是初锻刀!也是现在主公大人身边唯一一个!
“‘怀刀’吗……”
这个名号让他失神了片刻。不过他的“怀刀”之名与今剑可没有可比性,任谁都看得出来,红药对今剑根本是百分百的信任和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