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庆”,”佳”,“节”。
他掏出墨镜戴好,把这又红又白的世界隔绝得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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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车,他先去了罗美华那。
几个阶段的化疗已经全部结束了,医生说效果不错。再加上她学会了调整心情,药也坚持吃,目前人看上去精神了许多。
邢岳今天过来,除了看看她,主要是想告诉她...
“妈,当年我爸最后办的那个案子的嫌疑人,也就是害死我爸的人,昨天死了,案子也破了。”
“还有,我爸不是自杀,他没有罪。那些个罪名都是假的。”
听他讲完,好半天,罗美华才长长地吁了一声,“我就说么,你爸那个人......”
不过紧跟着她又皱起眉,“那他们省厅是不是应该替他正名?是不是应该给他发奖章?是不是应该追授烈士?嗯?”
“......”
罗美华这思维跳跃得有点厉害,邢岳险些没跟上,“妈,这些都不重要。”
“不重要?”罗美华眼睛睁大了些,随后目光又淡下来,动了动嘴角。
半响,她虚望着面前精致的茶杯,幽幽地问,“邢岳,你说,你爸是不是挺傻的?”
没等邢岳回答,她又转过头,目光殷切,“你可千万别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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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罗美华,邢岳又去了老所长家。
他把跟项海有关的,一切的一切,都讲了出来。
听完,刘阿姨的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嘴里只剩下一句,“我的小海啊,呜呜呜呜,我可怜的孩子啊...”
老所长在地上来回踱了好久,最后沉着目光问,“现在该怎么办?”
“我会努力想办法的!”邢岳看着他。
老所长深深锁着眉。他明白这里面的利害。
卖摇|头|丸的事倒还好说。只要量不大,找到关键证人,再有局里面的证明,还能有转圜的希望。
可打人的事......
“那个袁国平,会撤诉吗?”
邢岳摇头。
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想都不要想。
袁国平不但不会撤诉,更会罗织罪名。因为他要把项海彻底毁掉。
“那个老王八蛋!怎么这么缺德啊!他缺德啊!”这时候刘阿姨又扯过一张纸巾,按住眼睛,“这世上咋就有这么缺德的人啊!咱们小海咋就这么倒霉,偏就遇见这个缺德玩意啊!呜呜呜...”
老所长捋了捋斑白的头发,继续问邢岳,“那...你有把握吗?”
“我有。老所长,刘阿姨,你们放心吧。”
实际上,他没有,他什么都没有。
但他必须说有。
有些事,不是因为有把握才会去做的。就像那些胜利的缔造者,并不是为了见证胜利才选择牺牲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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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老所长的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估么着周勋也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