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尽棠身子一僵,而后缓缓道:“调笙被劫走了?若不是公子说,我还真不知道。”
宣阑盯着他:“公子当真不知道?”
江尽棠一笑:“印兄这话说的……我不知道便是不知道,难道还诓你不成?时辰不早,我要先回去了。”
宣阑没有强留,看着两人走远后才道:“聂夏,你看出什么来没有?”
“此人……不像是个普通人。”聂夏蹙眉道:“属下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但他绝非池中物。”
“我也有这种感觉。”宣阑道:“方才我问他调笙的事,他显然知情,派人跟着他看看。”
聂夏点头。
宣阑将手中的棋子扔进棋笥里,修长手指捞起箱子里的一块金锭,入手沉甸甸的,也冰凉的很。
大抵人间温度就是如此,泼天富贵之下其实冰冷。
……
“主子。”山月借着扶江尽棠上马车的空当低声说:“果然有人跟着咱们。”
“嗯。”江尽棠垂着眼睫,淡淡道:“让他跟着。”
马车一路驶回了之前见调笙的小楼,调笙已经等候在此,看见江尽棠便笑道:“公子,有个好消息告诉你。”
江尽棠温声道:“是什么好消息?”
“青天教同意了你的请求。”调笙说:“只要你能将印财带去青天教,主事人就会同意你入教。”
江尽棠装出一副不胜感激的模样,好好谢了调笙,而后将自己预备怎么利用印财,又跟调笙说了一遍,让调笙有点茫然:“……”
这些事情之前不是说过了吗?
山月给江尽棠打了个手势,江尽棠蓦然止住话头,道:“调笙姑娘,你留在扬州终归有些不安全,还是尽快出去避避风头。”
调笙虽然不知道江尽棠的话题怎么会转的这么快,但是听见他关心自己,还是道:“多谢公子,我今夜就会出城,大概近期内不会再回来了。”
江尽棠顿了顿,多说了一句:“如果可以的话,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了。”
“……什么?”
“没什么。”江尽棠拱手:“姑娘此去,一路顺风。”
调笙笑出两个小小的酒窝:“也祝公子马到功成。”
送走调笙,江尽棠无所事事的逛了会儿街,买了些点心,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都是他在京城里没有见过的。
他透着日光看着一只草编的蚱蜢,轻声问山月:“我的鱼,上钩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