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逆天而为,很好。”张嘉闻插嘴肯定,“不少痴男怨女一世一世地找,一世一世地等,其实又何必呢?”
柳梦梅有些哀怨,目光在他们身上不断来回,“上神有无尽岁月,自可与所爱之人朝朝暮暮,相携到洪荒尽头。你们却不知凡人之情,有多可贵,又有多值得珍惜。”
杨舟轻先是牙酸,后来又隐约觉得他那话不对,想要辩解却又觉得自己和张嘉闻多半会这么在一块解闷很久很久,但总还是觉得哪里不对。
张嘉闻瞥了眼他纠结神色,嘴角不露痕迹地勾了勾,“你误会了,我和龙神之间清清白白。”
他的口气竟然还带着几分嫌弃,杨舟轻听着顿时觉得有些不快,目光顿时便是一冷。
柳梦梅看着微微一笑,“上神说什么便是什么吧。总之阮郎转世之后,我惊讶地发现我的因果还没有还清。明明前一世我与他一同生活耕作,病时照顾他,痛时抚慰他,逗他开心,奉他终老,如何就不算还因果呢?”
“因为你亦有所得。”张嘉闻肯定道。
柳梦梅笑中带泪,“是的,和他一起的每日我都是快活的,兴许这就是天道判定我没有还尽的原因。”
“所以他的今生,你又找着了?”张嘉闻不耐听这些风花雪月的故事,直截了当。
柳梦梅点头,“他依旧是个读书人,依旧爱做善事。此生我怕再和他有什么瓜葛,只敢远远看着跟着,偶尔帮一帮,可是我看他的罪业却越来越重了。”
“这几乎不可能啊。”杨舟轻喃喃自语。
张嘉闻也皱眉,“他如今姓甚名谁,身在何处?”
“他叫做何霖,大学毕业之后,在做一个记者。”
第七章
《盛京时报》就坐落在沈阳大西门外,是东北三省都颇有影响力的报刊。
“这个何霖,上辈子是个断袖,你说他这辈子呢?”杨舟轻思路清奇,“我觉得上辈子这人定是个神人,你看断袖已然为世俗所不容,想不到竟然还是和个妖精相恋,他祖宗要是有灵,恐怕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张嘉闻心不在焉,“人家徜徉于山水之间,恐怕祖坟都不去祭扫,还管祖宗的棺材板?我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哦?”杨舟轻挑眉,“这个报纸是日本人办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