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总想往床头缩,颈窝边缘的两处锁骨似海上小舟桅杆颤升,又被他蓄意拍过来的海浪打落,浪尖上的小舟只能被海水淹覆,所以她也被凶猛的浪头托起又抛下,倒落回床上的那一刻像沉入蔚蓝海底的宝船。
他及时张开手臂挽住了沉没的船只,也挽住了她的身子。
“别往后倒,小心磕到头。”
射精后的阴茎却依然不肯抽出来,甚至在那个被干到湿软的小洞里顶了顶。
她那对浑圆挤压着他结实宽阔的胸膛,这回是真的吓哭了,穴壁夹紧了肉棒,口中却一个劲抗拒,神情满是委屈后悔:“我不来了!段余宁,真的不能再来了……我要出门的。”
段余宁照例在情事后吻她:“不请假了?”
“不想请假。”
段余宁从她体内退出来,白浊和淫水从小洞里流出来,他只看了一眼就喉咙发紧。
段余宁把她抱起来:“带你去洗个澡好不好?”
翁沛累的够呛,哭了一整夜,醒来又被狠狠干了一回,坚守司法一线的铁人这个flag说倒就倒。
不,不对,是段余宁推倒的。
六点四十分,她从基地食堂叼了个包子就要跑,段余宁塞了一杯热豆浆给她:“带着路上喝。”
一大杯红豆豆浆,捧在手里也可以暖手。
她赶上了小组集合,室友看见那杯豆浆,眼睛一亮:“我说我怎么早上没看见你呢,原来你去食堂等豆浆了,昨晚我们在小李房里通宵玩游戏了,有个研究员告诉我们说食堂的豆浆很好喝,可惜一天只榨五杯,看人卖豆浆,也是蛮奇葩的。”
翁沛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走后门才有豆浆喝的,所以只笑笑。
又是红豆。
叼着吸管的时候她想:我又没有忘。
结束最后一个山村的走访调查,陈法官又紧锣密鼓地开了两场小会议,市里的卫生行政部门第二次鉴定报告出了偏差,现在只能等权威医学会来市重新进行医疗鉴定,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好事,所以又天降半日假期,等第二、第叁小组来基地汇合再一同回去市里。
这半天假期,法院的工作人员去给山顶的一所小学做普法和支教活动,翁沛和这些留守儿童们在操场玩游戏,也给他们上英语课,孩子们跟她玩得好,告诉她在教学楼楼顶可以看到很美的日出。
夜里回到基地,她无事可忙,就溜到段余宁房间里和他“叙旧”,偶然在他枕头柜抽屉里发现一本复印本的《绣榻野史》。
她惊呆了,翻了几页发现末页的还写着一大串看不懂的数学公式,起床后就拿着书去洗手间问正在刮胡子的段余宁:“段小宁,你们基地的研究员之间传看这种小本本啊?” 段余宁说,那是开会时跟同事借来做草稿纸的,一不小心都带回屋了。
翁沛借走了这本艳情小说,准备回去细细品读。
临走的那天清早,她推开学校教学楼天台的铁门,迎着天边暝薄日光伸了个懒腰。
好久没有在山顶看过日出了,她爬到水泥护栏上,把脚伸到外面,外边还有一层铁丝网,比坐着的位置低许多,正好用来搁脚。
楼下是六年级的教室,早读课孩子们在背诵唐诗,书声琅琅,晨风微凉。
太阳正一点点从东山后爬升,她听到身后有人走近,然后一个耳机就被戴在了她的头上。
她转过脸,看见穿着白大褂的段余宁,就知道他又任性翘班了。
段余宁在她手边的水泥护栏上坐下。
他没有像她那样孩子气的面朝东山,也没有将双脚踩在悬空的铁丝网上。
晨风吹过她的头发,也吹起他的白大褂衣角。
耳机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她不再去看日出,而是看段余宁的眼睛。
段余宁用口型告诉她,给她戴上的是降噪耳机。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手搭在冰冷的水泥护栏上,两个人的指尖碰到一起。
段余宁在说话,她听不清,是他给她戴上的耳机。
她呆呆地望着坐在身边的段余宁,恍然间又感觉自己听到了他在说什么。
段余宁抬起她的下巴,山风就停止了向她唇畔的吹拂。
云霞冉冉,都在手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