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人好吧,厉岁寒就不是个打工的人,不可能一直跟着她。”安逸说,“她如果把厉岁寒带出来了,市场就那么大,谁跟谁都挂着钩呢,怎么也亏不着。”
“再说了,这三年厉岁寒他们也没少给她干活儿,”安逸又撇撇嘴,“她说到底就是‘师傅领进门’。”
随后他话题一转,开始问陶灼以后毕业了打算做什么,走不走专业,又问他单身到现在了,难道就不想谈个恋爱么?
第一个问题陶灼答不上来,跟高中准备转艺术生之前那时候一样,他这人的目标和斗志都只能跑个短途,大志向一直就没有。
陶臻前两年也毕业了,陶灼在家看着陶臻跑里跑外的闯荡,在学校看着厉岁寒稳扎稳打地安排着自己的节奏,偶尔也会被激励一下——真就一下而已,上了半天课,跟安逸两人回寝室一趴,全世界还是只有床上最舒服。
至于谈恋爱的问题,陶灼从大一时纯粹的“不想谈,没兴趣”,也开始感到茫然了。
他发现他是真的没兴趣,不是没遇见有兴趣的女生,而是似乎对女生这整个群体,就没什么兴趣。
陶灼用过一整节古文赏析课来思考,他托着腮帮子打量教室里一对对儿的小情侣,看那些凑在一起小声咯咯笑的女孩子们,不青春不美好么?
挺好的。
想认识想发展么?
不。
哪个少年不思春,高中还能勉强用男孩儿开窍晚来心安理得,大学都过一半儿了还这样,身体和心灵必然有一样有问题。
陶灼肯定想过自己难不成也是同性恋?
像齐涯说的那样,被“传染”了?
经年累月的跟安逸他们混在一起,他的意识与观念都在悄然转变,有时候会觉得当个同性恋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跟男的在一块儿确实比跟女生自在得多,况且谁也没因为当同性恋缺胳膊少腿儿。
但是他要去恋谁呢?
这个问题遥遥地指向某个人名,陶灼本能地不愿细想,匆匆将之压到心底。
“谈恋爱不如网恋过瘾是吧?”他搪塞安逸,“自己谈得一头劲还操不完的闲心。”
“你就顺应本心弯了吧,”安逸笑嘻嘻,“跟厉岁寒搭个对子挺好的,我看他一天一个人都替他憋得慌,哎闻野跟我说那天早上他去找他,厉岁寒刚醒,裤裆鼓了一大包,你跟你男神互相动动手也……”
“你给我滚!”陶灼简直没耳朵听,一把将安逸捂进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