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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琅注视着手里的镜子,忽然从镜中看见了打坐时的那种气流。
一股是红色的,暴烈疯狂,如山如海,白琅本能地知道这是风央。另一股又细又弱,呈灰霭色,虽被红色气流从经脉中bi走,却始终紧守气xué,不曾退让半分。
白琅看着这股不服输的真气,不知哪儿来的力量,骤然反击,一下挣开了风央的钳制。
此刻,她清楚地看见那股灰色真气像是逆行的鱼儿,艰难地穿过红色激流,逐渐返回各大经脉,她也重新获得了身体的掌控权。
“嗯?”另一人似乎有些惊疑不定。
他虽然只是附于肉身的最后一点残魂,但是不可能连一个尚未筑基的平庸之辈都打不过。对方这股真气颇为诡异,虽然看起来驳杂虚弱,可是逆流而行的气势却强硬得难以形容,如附骨之疽,生生吞噬出一条活路。
白琅大口呼吸着,还没缓过气来,对方就再度催动那股红色真气侵吞而下。
这次白琅已经抓住了诀窍,该避就避,只要气xué不失守,她永远可以卷土重来。她抓住镜子调转,直面镜中相斗的两股真气。另一个人似乎也发现了,虽然不明白为何她要看镜子,但还是分神将其夺走。
争夺间镜面一转,因溅上水花而有些朦胧,又在周围诸多法宝的照耀下显得颇为灰暗。
白琅被掐得意识模糊,这片模糊间却看见镜面正在发生变化。那头出现的不是她的真气,也不是棺中混乱不堪的场景,而是一袭白衣的折流。
“小小爬虫,挣扎得一时又如何?”沉重冷酷的声音说道。
他手下用力,却发现对方的脖子没有如意料之中一般被折断。
棺中有碎裂之声响起,有铮然之声响起,
折流破镜而出,白琅眼睛都没眨就看见了他胸口那柄剑,她直接伸手一拔然后用尽全力往掐住自己的手上一剁。
一道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纯粹剑意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浩dàng天威dàng涤污浊,如骄阳纵身跃入天幕,万丈光芒普照大地,此间人世再无暗色。从肉身中拔出的剑一开始没有实感,但到了白琅手上之后,却沉甸甸的极有分量,她挥动此剑,如同控制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毫无滞碍。
剑芒璀璨,如川如流。
风央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臂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