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他躺在了自己熟悉的床上,麻痹了的饥饿感又再度汹涌而来。
在医院的时候到处都是消毒水味,他虽然饿,但是没有胃口。现在躺在松软的床上,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他开始疯狂地想吃东西,随便什么,哪怕是一碗白粥也好。
他看了眼手机,已经十二点了,他不清楚医生说的禁食一天到底是按十二小时算还是二十四小时算,朗颂没告诉他,他也懒得再起来问。
饿就饿吧,饿一天也饿不死。
他把手机丢到床头柜上,闭眼躺下酝酿睡意,老医生那句话却像和尚念经似的在他耳畔循环响起。
“有空的话去心理科看看。”
“有空的话去心理科看看。”
“有空的话去心理科看看。”
看个屁!
孙谚识心浮气躁地掀开被子又坐了起来,他瞄了一眼柜子上的手机,正考虑着要不要出去一趟,“叩叩叩”三声,房门被敲响。
门没锁,孙谚识直接道:“进来吧。”他的语气不太好,连自己都没有察觉背后的抗拒。
门被打开,一股甜丝丝、香喷喷的味道先飘了进来。
孙谚识抬眸看去,只见朗颂一只手牵着朗月,一只手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那托盘里装着一只乳白色瓷碗,冒着蒸腾的热气,碗旁边还有一只水杯。
“怎么了?”孙谚识问。
“吃饭。”朗颂回答,“医生说禁食十二个小时以后如果没有再吐血就可以进食,从昨晚到现在,已经十二个小时了。”他把托盘放到了房里的桌子上,“吃完东西再吃药。”
孙谚识朝碗里看了一眼,是一碗面糊状的东西,看起来像藕粉,上面飘着鸡蛋花,还有几片香蕉。
他不禁蹙眉,问道:“这……是什么?”
“一种暖胃的小吃,”朗颂向他解释,“医生说你这几天只能吃粥一类软烂的食物,你先尝尝,不喜欢的话我再给你煮粥。”
朗月趴在孙谚识膝头,见他没动,着急地跑到桌前小心翼翼盛了一勺。她用小嘴呼呼吹凉,努力踮起脚尖想递到了孙谚识的唇边。
孙谚识怔怔地看着朗月纯净的明眸,一时忘了做出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