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霍香冷哼一声,招招手让沈百终快过来,似乎一点也不想理孙学圃。
孙学圃终于捡到毛笔坐了回去,似乎对霍香没有出声呛他这一点很奇怪。
都说瞎子的听力和嗅觉要比寻常人敏锐很多,这话不假,可要想孙学圃知道沈百终来了,还是不可能的。
难道你能听到羽毛落在地上的声音不成?
而霍香手上的力气巧得很,孙学圃根本不会被他砸疼,这更像是在宣泄一种不满,霍香故意砸给他看的。
你怎么能带回来别的猫?
老的也不行。
大抵如此。
沈百终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半点声也不敢吭,乖乖地搬了个凳子在两位老人家身边坐下。
孙学圃终于觉出不对,惊喜道,“是不是沈百终回来了?”
霍香冷冷道,“你画你的,根本没有人来过。”
孙学圃也笑,“可是妙僧无花的尸体都已被运回来,百终不会比他更慢吧?”
霍香气得吹胡子瞪眼,“百终也是你叫的?你是不是不会念三个字的名字?”
也许是北镇抚司的风水养人,或是这里平和的氛围壮人胆气,曾被万人追捧的画师,曾经的那份底气和傲气又养了回来。
“我为什么不能叫?”孙学圃淡淡道,“我难道不是个老头子么?百终难道不是个小孩子么?”
二十多岁的“小孩子”静静坐着,简直连动也不敢动。
陆小凤背着张三,一踏进院子,就看到了坐得笔直的沈百终——那身飞鱼服实在显眼得很。
沈百终虽然做事很认真,但平时也不会太顽固的,他坐得那么直做什么?
陆小凤没再想下去,他要是再想下去,就要去陈掌柜那里买棺材了。
“霍先生。”
“怎么了?”霍香问道。
他虽有些不满,但沈百终一叫他,却还是慢声应了。
“陆小凤好像带着一个病人过来了。”
张三被放在摇椅上。
霍香捋了捋胡子,疑道,“这似乎是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