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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祠在后跟着,见江临渊一头雾水,也是一脸为难,自己还琢磨着:“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了,听说了国子监李大人的事后便是这样,江大人有什么头绪吗?”

    “李大人?难道是……”

    江临渊兀自念叨了一句什么,猜到些端倪,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追上前去。

    然而这时的萧北城已经推了厢房的门进去,站在床边,居高临下望着病榻上奄奄一息的男子。

    此人正是早些日子被君子游从荒屋中请回的大理寺卿,司夜。

    “你这不知好歹的野雉,真以为装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能瞒住旁人了?今日不讲清君子游的去向与你的目的,本王就让你永远也离不开这张床!”

    越说越是气急,萧北城竟抓起病中之人,扯着他的衣领将人提了起,迫使人坐起上半身,摇摇晃晃与他相对。

    江临渊见情况不妙,忙出手拦人,“王爷息怒,有话好说,司大人病入膏肓,怕是遭不住这般折腾,您请手下留情。”

    “病入膏肓?他装死数年,也该演够这场猴戏了,莫不是真要等到刀架在脖子上才肯承认?”

    不等江临渊再劝,司夜突然咳了起来,边咳边笑,用沙哑的嗓音回应:“凡事都瞒不过王爷的眼睛啊,只是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您还有办法阻止吗?”

    萧北城缓缓回首,细眯的双眸中透着杀意,“果然是你搞的鬼?”

    “王爷言重了,是他君子游自己作死,下官不过是称他心意帮了他一把。京城风云变幻,诡谲复杂,谁又能说得清明天是谁当权,又是谁失势呢?您若是以此责怪下官,可真是不讲理了……”

    话音未落,萧北城便已扯住司夜的乱发,大有将他扔下床的意味,“你自己落难也就罢了,还要埋下一颗害人的种子,真当旁人都是你的陪衬吗!”

    “王爷太把下官当回事了,您可别忘了,君子游是被您请到京城的,若非如此,他现在还在姑苏老家写着他不入流的淫-书。您真想让下官来背这黑锅,不妨细思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抑或是……”

    司夜诡异一笑,缓缓抓住萧北城桎梏着他的那只手,压低了话音,“……六年前,发生了什么。”

    如他所言,六年前,恰是前相黎三思病逝,皇上谨遵先帝之命,开始着重培养黎婴的才能时。

    莫非真如他所说,从一开始被卷入阴谋漩涡中心的人就不是君子游,而是黎婴吗……

    司夜拍了拍萧北城青筋暴起的手背,让他放了手,跌回到榻上后又有气无力的劝道:“如果君子游并非对方的目标,那么就没有被害的理由,所以下官以为,至少现在他还是安全的。可他要是失去了利用价值,对方便不会放他安然归来。既然他失踪前留下的讯息是要您将计就计,您不妨顺其自然,也便顺了对方的心意,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