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北“嗯”了声,心下还是惴惴不安。
男人睡了一夜,阿婆给他留的饭菜仍旧放在炉灶里。第二天早上,苏慕北摸他额头,烧退下去了,便放下了心。
苏慕北出去吃早餐,回来发现床上的男人已经醒了,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在打量四周。
苏慕北微微一愣,这人睡着时不觉得,醒来后周身那种长年行伍养出来的凌厉气质很摄人。
苏慕北有些害怕:“你……吃饭吗?”
男人的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点了点头。
苏慕北又出去端饭,阿婆今天做的醪糟冲蛋,苏慕北很喜欢。
苏慕北把碗递给男人,见到他张口要喝,苏慕北方想起来:“啊,醪糟里有酒精,你身上有伤,不能喝这个。”
男人看她一眼,喉结滚动,一碗醪糟冲蛋顺着他的喉咙进了胃里。
“你在哪里救的我?”男人将碗放到床头柜上。
“稻田里。”苏慕北如实回答。
男人点了点头:“多谢。”
苏慕北很不想招惹这么个麻烦在家里,尤其她跟阿婆都是女人,倘若那队日本兵又折回来了,她们多半凶多吉少。
“你现在醒了……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苏慕北问。
男人的眸子微微眯起。苏慕北在那目光中缩了缩脖子,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
似乎是被她的胆小怯懦逗笑了,男人勾了勾唇角:“伤好了就走,不用担心我会赖上你。”
苏慕北脸颊微红:“那你养着吧。”掀了帘子出去了。
男人便在家里住下了。他没有问苏慕北的名字,苏慕北也不想跟军队里的人扯上关系,每天就“喂”来“喂”去的叫,彼此也没觉得不自在。
苏慕北对男人悉心照顾,阿婆看到,也不说什么。男人见到阿婆,会礼貌的打招呼,偶尔还会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琐事。
为了照顾伤号,苏慕北让男人住在里屋,自己跟阿婆住在偏房。
第一天晚上,男人就要求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