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默钦知道,很难受。
还有什么,会比孤独地偽装着自我,苟活于天地不仁间,来得难受不堪?
「咳、咳咳咳。」
看来这夜,注定又不是一个能睡的夜晚了。
为了完成那些事情,无数夜晚,还不是,这样熬过来了;还不是,这样数夜未眠来了。
殊途同归,结果向来相仿。
也没有什么,不同了。
口中遗留着,胃酸到来的侵袭;胃部残留着,酒精翻腾的痕跡;手脚冰冷着,一夜受寒的自厌。
柳默钦并非千杯不倒,却也从非是三杯黄汤下肚,便不省人事的样貌。
一年算来,他也只醉在假期,再无其他。
他也无力于,去取毛毯裹身了。
只是蜷缩在寒凉的地砖上,一点点,一点点,捲成了小小的一团;用自己的温度,自己替自己温暖着身躯。
不多,是没错。
但他也只剩下了自己。
或许,有人会问:怎么能这么说呢?大多数人,不都怀着愿意助你一臂之力的心思?
救得了吗?
走得近,走得进,他锁已锈极,心防日渐的心房吗?
此生真正触及的,不多;而今望去,早已荡然无存。
自然是,剩下了他,独守着,昔日的悲戚与美好。
面上触去,及手尽是濡溼;不知是汗水、泪水、口水,抑或是偶然溅起的自来水。
很累呀。
真的很累了。
偏就是,睡也不着。
整整一夜,或许,又会如此过去;若再过了几夜,他还是会,着那一身固定不变的制服,銬锁住了身心,用例行公事,麻痺着自我的消沉。
有时,再累不过,也想来点*nssi。
却也只有在夜阑人静之时,是被允许的。
以往的他,是眾所瞩目的焦点;先今的他,仍是眾望所归的目标。